“大胆!姓崔的,有种你再说一遍!”
李承乾一时间委屈的不行,老子巴巴的为你铺路,这他娘的新人还没娶过门,媒人就被丢到粪坑里了。
“咳咳,陛下莫要阻塞言路,还请小崔将军说完再呵斥不迟。”
崔尧还没说什么,褚遂良就骚眉耷眼的堵起了陛下的嘴。
这老东西心里门清,与崔尧只不过是有些私人恩怨,需上不得台面,可限制皇权却是朝野上下的共识,属于绝对的政治正确,两权相害取其轻,褚遂良自然能算清楚账。
“哦?褚相,在下可能畅所欲言?”
“咳咳,爱婿尽管说,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老夫给你撑着,我辈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昔年魏公直抒胸臆,从不吝犯颜直谏,此乃吾等楷模,当见贤思齐。”
好么,现在就成爱婿了,看来这朝堂里没有老长孙,你个老小子当真是飘的不行。
“既然褚相允准,下官自当直言!
陛下,臣尝闻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这天地皆是由皇家统御,那天下百姓自是陛下子民,如此可对?”
李承乾面色阴沉的嗯了一声,却不知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那陛下又何故残民呢?”
李承乾张口就骂:“一派胡言!朕何时有残民之举?”
褚遂良上前阴阳道:“陛下,还是让这小子说完不是?”
崔尧打蛇随棍上,开门见山道:“陛下,臣前几日归京之后,偶遇民间物价飞涨,民怨沸腾,遂起了调查的心思。
经过数日的调查,发觉根源却是出在皇家之中!臣手里有详实的数据表明,皇家所辖商铺,先是大量的向市场抛售金银、珠玉兽皮等物品,以致民间铜钱购买力大幅度下降,而后肆意挑动粮价,导致长安米价连日攀升!
臣还调查了长安东西市以及各大坊市的房价,发觉现在的长安简直寸土寸金,自去年冬日至今,寻常商铺或民居,单价已经翻了三倍不止!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某些有心人恶意推高房价!不管这些人到底居心何在,可种种合力之下,导致整个长安都变成了一座销金窟!
而在臣的调查中,这些居心叵测之人,竟是处处有皇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