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朝堂的阻力并没有李承乾想象的那般大,除了某些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亦或是别有用心之人为达到不可言说的目的。
可自当外界流传出宫殿乃我朝着名冤大头崔尧全权赞助之后,那些秉持着量入为出的官员顿时散去了不少。
毕竟这桩事怎么看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荒唐事,又与国事无碍,大多数人便秉着随他去吧的无所谓心态,不再关心。
此事或许涉嫌媚上,可人家毕竟沾亲带故,外人属实不好横加干涉,反正又不用自家出钱。
户部衙门中,解禁了的房遗爱兴奋异常,许久不曾上值的憨货有些反应过度,不停的和昔日的同僚寒暄着,好像在竭力证明自己还是一个完美的社畜,虽说这厮实际上的品级早就脱出了社畜的范畴。
“舅舅……房大人,还请稍安勿躁,叙旧的事稍稍放放,眼下还有公务要谈。”
“你说,你说,尚书大人,只要有用得着房某的尽管开口。”
“……你安静一下就好。”
“好说,好说,话说你们饿吗?要不要叫楼外楼的酒食,他家可以外送,餐盒里还有上好的无烟炭保温,端的是可心。”
崔尧踌躇了一番,突然想到暂时也用不到这厮,于是说道:“那就劳烦房大人走一遭?”
“那倒不必,遣一小吏去就可,掌柜的与我相熟,报名就行。”
说罢,房遗爱向外呼喊道:“陈渤海,劳烦你走一趟楼外楼,老样子的席面订上一桌,着人送来。”
那名叫陈渤海的小吏想来与房大人颇为熟稔,嬉笑道:“大人怎可吃独食?户部兄弟众多,让我等眼巴巴的看着,您能忍心?”
房遗爱笑骂道:“偏你奸猾,一样的菜色订上三份,可足以?让掌柜的多饶一筐胡饼,弟兄们都用些算了。”
那小吏喜笑颜开,对着众同僚一阵表功,就此离去不提。
崔尧见户部上下颇为和睦,心中也有些疑惑,不是都说新官上任总会受些刁难么,怎的某家却未感知到?
他却不知,一来他这陛下宠臣的名号早已流传开来,众人不愿把路走窄了,二来他混不吝的名声也渐渐传开,也没人愿意找这号人物的不自在。
“某家画的草图,昨日大家都看过了,某家需要说明一点,某家所画的草图只涉及概念,至于具体的施工细节与营造法式还需另行安排。
换句话说,某家只要求外观与形制尽量贴近图样,至于结构、工序某家不多做要求,毕竟某家不是行家里手,说是门外汉也不为过。
故而工程实际的结构与安全还需另找人负责,大家可有合意的人选推荐?”
座下三人异口同声地给出了答案:“阎氏仲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