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车马蹒跚,缓缓而行,不多时就到了承天门。
一名金吾卫照例要上前阻拦车马同行,却被同伴一把扯住,随后笑容满面的上前寒暄道:“大人,车还是停在御马监吗?需不需要备些马料?”
崔尧伸出头,说道:“勿需,把门槛撤了,径直驱往户部。”
“喏。”
那金吾卫应声之后,赶忙招来同伴,一起将门槛撤掉,直到马车消失在拐角才又将门槛装上。
先前那人疑惑道:“谁啊,这么大谱?哪位亲王回京了?”
同伴答道:“亲王?哪个亲王敢这般随意?嫌日子过得太惬意了?告诉你,把眼睛擦亮一些,这位小爷在宫里的年头比哥哥都长!
人家是在宫里进学的,穿房过巷,百无禁忌!知道都是谁陪着进学吗?”
“谁呀?”
“当今陛下,还有魏王殿下。”
“说了半天就是个伴读书童呀,我以为谁呢。”
“呵呵,谁伴谁还不一定呢,这位小爷乃是宫里那位的嫡传弟子,陛下也得尊称师兄的存在,你懂个屁。”
“哪位啊?曹公公?陛下还跟着阉人学过学问?”
“放你娘的屁!现在的年轻人是什么也不知道,曹公公?他算个什么东西?当年给那位研墨都不够格!
先皇在昭陵里唯一留存的吉穴是给谁留的?
昭陵门口,先皇碑文身侧的扯淡碑又是为谁所立?
宫里一应吃穿用度又是谁全权供应?
你我两季的冰碳补贴又是以谁的名号下发?
真真是不知恩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