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让某家把话说完行吗?房九第一次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有了怨念。
“姑爷最近好像在常乐坊弄了个学堂,说不得这事就是招生闹得……”
崔夫人思忖一番,说道:“常乐坊紧挨东市,可不是个建书院的好去处,少年幕艾,东市上嘈杂不堪,三教九流汇聚。
虽说比西市强上不少,可勾栏瓦舍齐聚,又有东夷、西域的各种人市,各色小娘样样不缺,学子们怎么学的进去哟。”
房九血压持续升高,声音不由得大了些:“小姐,听某家说完行吗?你关注的点,是不是太歪了些?”
“你吼什么?我小时候你都哄着我的,如今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你倒开始吼我了!”
房九顿时心累不已,明明是个大气的好孩子,怎么有了身孕,矫情成这样,可谁让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呢,再气也得哄着,于是耐着性子说道:“老奴知错,可小姐先别考虑那些有的没的,还是说说眼下吧!”
“眼下怎么了?选址不对就是不对……”
“听我说完!!!”
崔夫人顿住,只见房九面露青筋,莫名有些心虚,于是小声说道:“你说呗,谁拦着你了。”
房九顺顺气,一点停顿都不带的一口气说了起来:“姑爷建书院招生,面对的是全城十六岁以下未进学的男子!”
“为何不招女子?是看不起吗?”崔夫人刚插嘴,就被房九瞪了一眼,恍然想起来小时候不听话,眼前这人被大伯指使着打自己手心的往事,顿时收声。
房九没搭理她,自顾自的说道:“整个长安,除了高官显贵,富商循吏之家,有几个孩子上过学堂?
更多的是家境贫寒、无有余财之户,姑爷找的就是这部分人。
或是姑爷的手段不太妥帖,期间也或许有欺瞒、拐带之嫌。
总之,孩子是收了,可孩子的父母或许不解其意,甚至不知详情,才有了这般祸事!小姐可清出了?”
崔夫人抬头看房九,歪歪嘴儿,说道:“我能说话了吗?”
房九擦擦汗,有些无语,可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哄着道:“您说吧,老奴都听着呢?”
“既是涉及不法事,为甚官府不出面,倒是百姓们自己强出头?说来说去,我夫君只是要传圣人学问,算得什么不法事?即便手段有些不光彩,也是我夫君育人心切,他们凭什么找上门来?你去,把他们撵了就是。”
“不行啊,老奴遣人看过了,人群中混着不少御史哩,稍有不慎,就难免官司缠身,轻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