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有些莫名其妙,遂问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这么郑重其事,倒是让孙儿有些紧张了。”
崔昊捋捋衣衫,正襟危坐道:“莫要紧张,今日我不当你是孙儿,你也莫当老夫是爷爷,咱们就事论事!
我清河崔氏历经千年,大大小小的危机不知遭遇了多少,能走到如今,多赖上天眷顾,也赖无数族人护持宗族,说来,你有如今的造化是天大的好事,可老夫身为如今崔氏的话事人,却是不得不慎。
故而老夫郑重邀请你,我崔氏的麒麟子崔尧,坐而论道,共同商定崔氏的百年大计!”
崔尧正了正衣冠,走到爷爷的对面的座位,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爷爷请问,孙儿知无不答。”
崔昊脑中莫名想起了平庸的老大,懒散的老二,没来由的平添了一分欣慰。
“尧儿,还请为老夫解惑,你与李承乾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爷爷问的是何事?太过宽泛,孙儿却是不好作答。”
崔昊点头,遂说道:“年初,你本是闲散之人,行商贾之事,游历大江南北,这本是好事。少年之时,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本就是我辈该做之事。
缘何突然就成了辽东行军总管?这里面有什么内情?是利益交换?还是其他?”
崔尧一板一眼的答道:“是阴差阳错。”
……
崔昊并没有恼怒,而是细心问道:“如何个阴差阳错?”
崔尧徐徐说道:“彼时,朝廷久不征战,朝中武将寂寞难耐,于边防肆意摩擦,且与蛮夷勾结,挑动大唐的底线。
于是陛下起了雷霆之怒,誓要惩处诸邪,故而才有了辽东之战。”
崔昊点头:“那为何偏偏是你呢?即便朝中久未征伐,可朝中宿将仍有大把,旁的不说,单说爷爷这一路行来,那薛礼、苏烈、裴行检都是上上之选!
更何况李积、程知节都还在当打之年,为何这位子偏偏落在你头上?老夫记得没错的话,你此前也就在先皇时期做过一回押运的勾当,论资历、论战绩,怎么也不会轮到你吧?”
“这就是孙儿说是阴差阳错的原因,彼时朝中诸多将领皆是参与了挑拨行为,余者至少也在李积谋划的这档子事里,也有个知情不报的罪过。
陛下愠怒彼辈,故而弃之不用,想来也有敲打诸将的意思。”
“你是说那帮杀胚尾大不掉?”
崔尧摇头:“非也,多数将领大抵应是皇室的死忠,就最近以孙儿的观察,这等将领的数量还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