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说完,又回想起自己那义兄种种表现,于是犹疑地续道:“只是这厮有些因循守旧,或许还需成长。”
“比你如何?”
崔尧想了想:“比孙儿那自是强了许多。”
“太过谦虚就是自负了,老夫随军归来,你在军中的声望一时无两,有人拿你与卫国公相提并论,更有甚者,说你可与冠军侯媲美!”
“怎么可能?孙儿哪比得了霍去病?那可是霍去病!”
“怎么比不得?霍去病灭匈奴年岁几何?你比他还小个几岁。他以少胜多,千里奔袭。你何尝不是?”
“可某家靠的是火器!形式上根本就不一样。”
“非也,将士们不这么看,百姓们更不会这么看,就连朝中君臣都不会这么看!火器自是凶猛,可再利的刀子也是握在人手中才能杀人!
整个天下,如今能熟练掌握火器战法的有几人?你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
崔尧有些茫然,心中有些惶恐,可又难免生出几分窃喜来,总之很复杂。
崔昊徐徐说道:“此回归来朝中,有没有发觉朝中反对你的声音小了很多?”
崔尧点头,随即说道:“那是因为孙儿一直保持低调。”
“呵呵,胜不骄败不馁,也算有了一份宗师气度,可这不是关键。”
“那是为何?”
“朝中的文臣武将,能留存下来的有几个不是人精?胜负未定,你就是个路人,顶多是个世家出身的纨绔子弟,谁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可胜了就不一样了,这天底下最朴素的道理就是成王败寇,捧高踩低!
如今,你金身已成,已然是朝野之中默认的中流砥柱,什么年龄、资历统统都是狗屁,在战绩面前,什么都不重要。
你已经在朝堂中有了自己的位子,有了默认的地盘,谁还会自找麻烦的惹你?
正所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如今你在旁人口中也能称的上一句,我大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资金梁,你难道不清楚吗?”
“爷爷,你说的太夸张了。”
崔昊摇头:“我原以为你是韬光养晦,原来你是真的没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