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转移了话题,转而问起正在浇筑的立柱。
“百姓们是否习惯这般习作?”崔尧指指前方的几个大汉,这几人正人手一根铁杵,卖力的在还在流淌的混凝土中搅拌,跟搅大酱似的。
阎立德笑道:“道理嘛,一通百通,不就是赶走水泥中的气泡吗?百姓们都聪明的紧,说一遍就能明了。
都知道是陛下的宫殿,可不能留下隐患,再者陛下给的工钱又足,还包了两餐,谁还能有什么埋怨不成?”
崔尧点点头,末了叮嘱道:“我不是不信任百姓,而是对这水泥尚不能完全放心,记得每次进场的水泥马车都要留样,做坍落度实验。
若有那掺水太多、不成形的材料,一定不能浇筑。”
阎立德嗔道:“偏你花样多,放心吧,专有那内侍盯着呢,肯定不会鱼目混珠。”
崔尧总觉得还需多多叮嘱,毕竟这么大的混凝土建筑,在大唐还属首次。
“地基的养护……”
崔尧话没说完,就被阎立德怼了回去。
“老夫只是没用过这般材料,又不是憨傻,你既然定下了种种条例,老夫岂有偷工的道理?
走吧,走吧,既然身子不爽利,回家睡觉也比杵在这强,絮絮叨叨,徒惹老夫心烦。”
崔尧忍不住接着说道:“水记得浇的足足的,这两日正好天气炎热……”
“走!”阎立德举起拐杖,好悬没忍住爆粗口。
崔尧悻悻的说道:“你看你,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这就走,这就走,您老忙着,也别太累了,外场的土方由得他们挖就是了,记得验收尺寸就行……”
冷不丁腿上挨了一杖,崔尧五感略显迟钝,竟被糟老头偷袭得手。
“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还能妄动兵刃呢?再闪了您的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