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李红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只有下颌线在阴影里绷成冷硬的直线。
“不错,她确实是我杀的。”他
突然开口,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剧烈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挣扎着要冲出来。
喉间发出的短促气音带着金属般的锋利,仿佛真的吞咽了碎玻璃碴,每一个字都割着喉咙往外挤。
“杀害她之后,我用自己的车抛尸。”
他补充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审讯椅的金属扶手,指腹在冰冷的表面上留下潮湿的印记。
“为什么杀他?”
张队长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刺破空气。
“为什么?”他重复着,声音陡然拔高,“他跟着我时吃里扒外!”
唾沫星子溅在桌面上,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拿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你说,他该不该死?”
话音未落,他脸上突然腾起病态的潮红,从颧骨蔓延到耳根,像被烈火烧透的宣纸,连耳垂都泛着诡异的绛色。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
“我以前对她多好啊!”他突然换了种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买江景别墅时,特意选了她喜欢的落地窗;请保姆做菜……”
说到这里,他突然短促地笑起来,笑声里裹着碎玻璃般的锋利,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张队长猛地将文件夹摔在桌上,“砰”的一声巨响让李红肩膀一颤。文件夹散开的纸张在桌面上滑动,露出几张现场照片。
“我知道……怪我太大意。”
他突然用指关节敲了敲太阳穴,眼神有些涣散,仿佛在回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