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朗在极致的恐惧和剧痛刺激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一挣。
只听“嗤啦”一声,他手腕的衣袖被老汉那如同铁钩般的指甲撕裂,皮开肉绽,但也终于挣脱了束缚。
他再也顾不上任何方向,像一头受惊的野兽,猛地撞开拦在身前老汉。
朝着记忆中灯火最明亮的地方,那片祈丰祭广场亡命狂奔。
终于,他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镇中心的“丰庆广场”边缘。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如坠冰窟。
广场上,依旧灯火通明。
戏台上,戴着狰狞面具的傩戏演员依旧在跳跃腾挪。
小摊贩前,捏面人的、吹糖画的依旧在忙碌,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孩童举着风车与糖葫芦在人群中穿梭嬉闹。
一切,似乎都和他之前看到的“祈丰祭”一模一样,热闹非凡。
然而……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的锣鼓声、丝竹声、喝彩声、谈笑声、孩童的嬉闹声……全部消失。
戴着面具的舞者,动作定格在夸张的跳跃姿势,面具下的眼睛一片空洞。
捏面人的摊主,手指僵在面人上,脸上的笑容凝固成石雕。
举着风车奔跑的孩童,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僵硬诡异,眼珠却直勾勾地转向了冲入广场的徐天朗。
无数张带着虚假笑容的脸,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地转向了闯入者,翻白的眼珠,在明亮的灯火下,冷光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