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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第2页）

他指向窗外的湄南河，晨雾中传来雇佣兵直升机的轰鸣，“您让我们退休，比让我们冲锋还难受。”

关瑶突然意识到，这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队员，早已把暗锋当成了唯一的家，而战场，就是他们与世界对话的方式。

“这样吧。”青姨突然开口，手中的手术剪在灯光下闪过冷光，“退休金照发，但任务奖金翻倍。”

她看向关瑶，虎刺梅纹身随着动作舒展，“当年老杨带我们在雪山上埋伏三天三夜，为的不是瑞士的别墅，而是完成任务后，能在篝火旁分食一块巧克力。”

屋内响起压抑的笑声，夜枭队长摸出块皱巴巴的巧克力，包装纸正是将军府育婴房里的款式。

“奖金换成装备。”曼谷分队长终于收下卡片，“给兄弟们换最新的电磁盾牌，在将军府，陶瓷插板差点没扛住颂猜的穿甲弹。”

他转向关瑶，眼神郑重，“等哪天我这条腿被炸断了，自然会去日内瓦看雪山，但现在——”他拍了拍战术背心，“暗锋的字典里，没有‘退休’两个字。”

晨光穿透铁皮屋顶的缝隙，在陈玉华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关瑶看着队员们陆续走出安全屋，听着他们讨论下一次行动的装备配置，突然明白青姨为何总在任务后独自擦拭那把刻满弹痕的沙漠之鹰——有些人生来属于战场，勋章和伤疤，才是他们最珍贵的退休金。

“他们啊，”青姨收拾着医疗箱，指尖划过陈玉华的银手链，“就像虎刺梅，离开了带刺的环境，反而活不自在。”

关瑶想起队员们战术背心上的暗锋徽章，突然意识到，暗锋的兄弟们，不过是执着追光的人，直到再也握不动手中的枪。

安全屋外，湄南河的晨雾渐渐散去，直升机的轰鸣越来越近。

关瑶听见队员们的战术靴踩过碎石，听见青姨用对讲机安排着关于安全屋的守夜执勤计划，突然笑了——或许真正的赏赐，从来不是金钱或别墅，而是让这些在硝烟中穿行的人，永远有值得守护的秘密，和下一个需要冲锋的黎明。

……

安全屋里的战术灯突然爆闪，便携式医疗仪发出刺耳的蜂鸣。

关瑶刚走到陈玉华床前，就看见老人的手指骤然蜷缩，指甲在床单上抓出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