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起时,轿车汇入车流,瑶光大厦的LOGO在后视镜里缩小成量子点。
陆沉舟终于明白,关瑶选的不是完美的棋子,而是能在基金会的确定性陷阱里,用不完美的棱角撞开生路的观测者。
“谁没年轻过呢?”关瑶的戒指轻叩车窗,纳米颗粒在玻璃上绘出张树立奔跑的剪影。
关瑶继续说道:“在量子世界里,最不可预测的变量,往往是年轻人的血性。”
“老板前几个月月才过21岁生日,”陆沉舟的战术平板跳出关瑶的户籍资料,“张树立那小子好歹也是研三了,马上研究生毕业,怎么算算也都该25了,您倒把他当新兵蛋子使唤。”
陆沉舟的战术靴蹭着车门内侧的纳米绒面,发出轻微的静电声。
关瑶的戒指在掌心划出半枚量子纠缠图案,后视镜里的自己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偏偏说出”年轻人的血性”这种话。
轿车驶过某安街时,纪念碑的灯光映在车窗上,将她的侧脸分割成明暗两半。
她想起第一次见青姨时,自己刚满19岁,那时的自己,看二十多岁的吴慕深都像看成熟的大人。
“我20岁打赢光刻机突围战时,”关瑶的声音突然轻得像纳米纤维,“觉得五十多岁的范德伯格老谋深算。”
轿车钻进隧道,纳米车灯自动切换为量子隐形模式。
关瑶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青姨在暗锋训练基地,用匕首抵着她咽喉说“流血才能学会止血”的场景。
那时她不懂为什么要在零下二十度的冰窖里和退伍特种兵对打,现在才明白,每道伤疤都是量子坍缩的观测点。
“张树立被按倒时喊的那句我是记者,”关瑶的戒指突然发烫,纳米颗粒在车窗上绘出当年自己被吴慕深团队围堵的画面,“跟我20岁在发布会上喊‘瑶光永不上市’时一个腔调。”
“还有,当年手上第一次沾上人血的时候……”
陆沉舟的战术平板显示,关瑶的心率在提到”第一次沾血”时骤升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