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光如投影落在南扶光脚下。
当时安保人员就在她近在咫尺的距离,打着电话要求同伴给他买一家街角限量的巧克力甜甜圈,对于旁边站了两个大活人,名画发生奇诡变化,他所有的反应就是“嗯”了一声,茫然地放下手机,看了看四周。
当安保人员耸耸肩,无事发生般要求同伴再给给他带杯热巧克力。
一行碳笔写下的字,在南扶光面前浮现。
【亲爱的提奥,我终于解开了那个遥远的谜题,一切皆非妄想,它就在身边――
lim(x→3.1415)[(3^x +4^x)/7^x]=0
当三原色光波以4/3π相位差叠加时,人类视网膜就能短暂窥见那棵世界之树。】
这便是文森特?梵高留给他的兄弟,也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人们,最后的遗言。
……
直到回到酒店,南扶光的内心依旧久久不能平息。
她短暂地无法与通过一幅画或者一棵树,与一百三十年前的巨匠对话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文森特?梵高用自己的实力看见了世界树,然后呢?
假设他的精神因此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就像南扶光现在这样神神叨叨,那他为什么自杀来着?
作为艺术家他的精神世界本来就应该很丰富,不应该轻易被牛奶碗里丑陋的麦片、渗黑水的修道院墙面或者是突然长在身边人肩膀上的多一颗扭曲头颅而崩溃……
名垂青史的印象派巨匠不是胆小鬼,他不应该被吓得自杀。
带着一肚子疑问,南扶光回到了酒店,换掉了脏兮兮的衣服泡了个热水澡,她爬回床上时还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如果有一天,世界树要被揭露真相,我希望第一件播到这件事的不是《纽约时报》,而是《1818黄金眼》,你懂吗?”
拉起被子钻进去,她眼巴巴地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