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阳训斥的话已到嘴边,想到蔡汴幼时的经历,又忍了回去。
他沉着脸吩咐管事处理尸体善后。
蔡汴道:“我要见林知夏。”
慈恩寺客院有士兵看管,没蔡阳的令牌,他进不去。
闻言,跪在地上擦洗血迹的阿山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蔡阳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是汴京官宦子弟,与这些下贱货可不同。”
当初,蔡阳问起林知夏的身份,蔡汴就是这么解释的。
他说林知夏只是个屡试不中的举子,对查案有一些独到的心得,哑奴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把他绑来的。
蔡汴有些意外,嗤笑道:“我只是找她叙旧,没其他意思。”
对于六弟的无礼,蔡阳虽心生不悦,但还是忍了下来。
多年未见,他是想拉近彼此关系的
“那正好,我也要去慈恩寺,一起吧。”
蔡汴叫上车炎和阿山,将清洗血迹的事留给府中下人。
士兵提着灯笼在前头开路,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呼呼的北风刮过。
街头无论是民房还是铺子,都是一片漆黑。
在这里,普通百姓夜里点灯都是一种奢侈。
他们沿着山道,逐阶而上,蔡阳一直试图和蔡汴沟通。
慈恩寺那扇斑驳的红木门,在前头已经若隐若现。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发现,大门前那几阶月白石阶,似是被什么东西挡去了大半,只隐隐约约看到几截边角。
“嘶~”士兵立即警觉地拔出横刀,放轻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