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短促、带着痛快的弧度,“炸得好!那一窝子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该全送上天!”
江成接过画像,画像上,正是他易容后的样子。
为表诚意,他将面巾取下,露出真容:
“我们需要将咸州的消息,尤其是楚亦叛变、蔡通辽、以及霹雳炮交易,火速传回汴京!
胡先生,除你之外,咸州城还有谁可信,谁有办法绕过楚亦将密报送出去?”
见到江成真面目,胡海心头微动。
“难!楚亦心思缜密,信鸽、驿路、暗桩,全攥在他手里。
送往汴京的密函连信纸蜡丸都是特定的,途中要经历数道检验,但凡有不对的地方,都发不出去。
往日还有些老兄弟心存正气,但这些年被排挤打压,要么心灰意冷,要么断了念想做小买卖糊口,明路都断了。要说暗路...”
他眼底闪过一丝狠色,“我倒是知道一条,凶险异常...”
天色未明,街上已有行人走动,昨晚的爆炸让很多人彻夜未眠。
趴在桌上睡着的林知夏猛然惊醒,却见楚亦不知何时端坐在她对面,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林知夏腾地一下起身,下意识连退几步。
“林兄怎的这般讨厌我?”
楚亦说着,拿过被林知夏压着的书册,修长的手指渐渐抚平书页上的褶皱。
林知夏冷声回道:“你我统共没见过几次,你占了我的屋子,莫非还指望我对你笑脸相迎!”
话未落地,她已经打开门,吩咐那妇人打热水进来净面。
楚亦随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