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摊黑红的血,颜色深又暗,像倒入了墨水。
她停了手,眼里闪过慌张。
“哈哈…”我故作轻松笑起来,但表情一定很难看,“知道为什么吐吗?”
“你的血太脏了,令我作呕,嗯…再说简单点…你整个人就是最好的催吐剂。”
黎池漾看着被咬烂的手指,任由它滴血,语气平和道:“你在故意说反话,不要激怒我,我们目前还可以好好聊聊。”
“喂…”我大笑起来,“怎么看上去你像是受害者了,故作冷静深情给谁看啊,你也演够了吧,别演了好不好,不论哪个理由在你眼里都是错,那还有什么好聊的。”
“或许我们本身就是错,出生是错,相遇是错,纠缠是错,两个错误在一起难道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吗?不如今天做个了断,我杀了你是不可能,那你杀了我吧。”
我清醒到连身上的疼痛都感知不到,大脑亢奋到极致。
那个沉迷恋爱游戏的蠢货才不是我。
我就该是这样,薄情寡义,恶劣冷漠。
黎池漾举起了空黝黝的枪口,冰冷生硬的感觉贴近心脏,我闭上眼想平静等待死亡,心跳却突突跳个不停,呼吸暂停,时间减缓,黑暗中湿热的呼吸扑在耳侧,传来轻轻一句:“做梦。”
枪口往心脏抵去,在此刻像某种爱抚。
“别总想死啊,如果从开头就是错,那就和我永远错下去,毕竟错误怎么会想着修正自己呢?敢偷偷先走,我会把你变成人彘,每天只能吃狗粮喝污水,除了做爱就是乖乖被肏,折磨够了再剁成碎肉吃掉。”
我笑出声:“你觉得我怕吗?”
“不知道,但你可以试一试。”她也回以笑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低头看着那把枪,道:“说实话我不懂你,你是缺爱吗?一定要捆住我不放,还是曾经霸凌过你,杀了你养母的人,真可怜…除了我也没人愿意靠近一个精神病了。”
她的手腕开始颤抖,我知道聊这些会刺激她,继续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按下扳机。”
黎池漾面色淡淡,我也异常平静。
我在想什么,我们在想什么。
“好啊。”她斩钉截铁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