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合上了那份文件夹,慢慢地抬起头来。他有一双太过精明的眼睛,脸上的那副眼镜框也没有抹消目光的锐利,这和他身上的那些纹身一起令人感觉到有些望之生畏。
“让警方把这件事压下去,别让事情见报,我觉得媒体应该对这种奇形怪状的死法挺感兴趣的。”
伊莱贾平静地安排道,“然后随便找个理由结案吧你安排人去给沃尔夫冈的家属一笔钱,就按在火并中不幸身亡的那个标准来。”
“您对那个凶手感兴趣吗?”秘书好奇地问道。她感觉到伊莱贾心情应该不差,或许有耐心回答这样的问题,要不然她是决计不敢开口问的。
“总比这些财政报表更令人感兴趣一些。”伊莱贾回答道。
这是实话,比起他的那位老板洗的那些钱,他还是对一个有艺术家特质的杀人狂更感兴趣一些。
或许如果他能找到对方的话,他也不介意和对方谈谈毕竟,是什么样的环境会早就这样一个人呢?
人们往往以为黑帮成员就够疯狂了。但是实际上还远没有如此。毕竟黑帮成员可不会毫无缘故地忽然杀人。
当然,前提是他得先能找到这个杀人狂。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有些处理的思路的。
于是这位身材曼妙的女性微微点头,“我明白了,”她的声音依然平稳而甜蜜,“沃尔夫冈死于一场抢劫,我这就去通知关注这件事的人。”
伊莱贾?霍夫曼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来自美国的游客,宾夕法尼亚大学佩雷尔曼医学院的毕业生,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坐在街角的一座咖啡店外的彩色阳伞下面。
从他这个角度正可以看见不远处圣若翰洗者大教堂的正面和它前方那个广阔的广场,阿尔巴利诺的手中拿着一个速写本,铅笔在上面随意地勾勒着线条。
这有着一头发梢卷翘的棕发的年轻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面容稚嫩、没有一丝皱纹,透着一股那种还没走上社会的年轻人的青涩习气,跟那些毕业后会选择去某个遥远的国度来个长途旅行的年轻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某种意义上来讲,阿尔巴利诺也确实是这样的角色。
他去年从医学院毕业,然后就踏上了为期一年的欧洲之旅。这个名为霍克斯顿的小国是他计划中的最后一站,等他从这里离开,就会回到美国去,在家乡的一家医院里找个病理医生的工作,为他日后加入法医局打下基础。
可见这是个多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生规划,和他的欧洲旅行计划一样中规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