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样的天气中,没有做取暖和保温措辞的房间可是真的能冻死人的。
他心里转悠着这种不妙的猜想,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在又绕过一队缓慢挪动的车流之后,他们终于看见了约定好要来接他们的人:
路边停着两辆没开警灯的警车,车门上溅满了泥点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正靠在前面那辆车的车头上抽烟。
那个老警察显然也认出了他们四个人BAU的时候还是会上点新闻的。
尤其是作为小组负责人的拉瓦萨?麦卡德,关注这类新闻的人很容易就能把他认出来他抬起夹着烟的那只手,向着他们的方向用力挥了挥。
老警察的手刚放下,就从边上的不知道哪个位置呼啦一声涌出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人,就好像从魔术师帽子里飞出来的鸽子那样。闪光灯闪成一片,这些记者动作矫健地在半冻结的污水中跳来跳去,很快把势单力薄的四个人淹没了。
“是麦卡德先生吗!这次BAU动作这样迅速地参与进这个案子,是否是考虑到?”
“连续作案的可能性?这件事引起了多方面关注,维斯特兰无数儿童的家长们……”
“是否有依然生还的可能性?您认为这究竟是熟人作案还是”
这群人的声音听上去可真是雀跃,估计每个人都在庆幸现在有这么个案子能让他们从无聊的圣诞节大采购客流量调查的报道中脱身出来;眼下这个新闻无疑是对祥和的圣诞氛围的一种调剂,坐在火炉边上百无聊赖地等着烤火鸡端上桌的人们会喜欢这种新闻的。
麦卡德被他们吵得头疼,四个人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只能一边提高嗓音大喊「无可奉告」一边在记者之海里挣扎。一直站在警车前面的老警察掐灭了手上的香烟,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观望了两眼,然后转过身去为他们开警车的后门。
而麦卡德用手臂护着他们之中个子最小的奥尔加,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肘带着她穿过人群,把她塞进了那辆警车的后座。
奥尔加也只有在这种时刻会显得比较配合别人的行动,她把自己挪到后座比较靠里面的位置,帮麦卡德把座位腾出来。而另外两个来自BAU的男士开始认命地往第二辆警车的方向挤,那边驾驶座里有个年轻的小警察正向他们拼命招手。
麦卡德在奥尔加身边坐下,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嘈杂的声音被隔绝在外,但是那些摄影师们还是端着相机拼命往里拍。
“可真要命,是吧?”老警察一边发动汽车一边粗声粗气地说。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自我介绍道:“我是负责这起失踪案的安格斯?塔伦,麦卡德探员,我之前听过你在纽约的那场讲座。”
“你好。”麦卡德有礼貌地点点头,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奥尔加一眼:在刚才从记者们之间挤出来的过程中,她的头发好像变得更乱了。在其他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她正跟自己头上一缕格外不服帖的毛作斗争,“这位是我的同事奥尔加?莫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