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德捏着半片没吃完的披萨挤到奥尔加身边坐下,看见这人正在挑披萨饼皮上的奶酪吃。然后他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问道:“怎么了?”
“这个案子依然有解释不通的点。”奥尔加一边用叉子在披萨上面捅来捅去,一边回答道。
麦卡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温和地回答:“但是已经结案了,嫌疑人自己承认,确实是她杀死了死者。”
“但是她又瘦又小,是怎么在三天之内把一个一米九的男性碎尸。然后把尸块随机地扔在方圆十公里的山林里的?她没有可以借助的交通工具。难道你认为是她自己背着那么重的尸块去抛尸的吗?”
奥尔加微微抬起头来,用手把垂在脸颊侧面的一缕头发顺到脑后,然后尖锐地反问道。
“她不但承认自己谋杀了死者,也向警方指出了她抛尸的每一个地点。奥尔加,要不是亲手抛尸的人,不可能对此一清二楚的。”麦卡德很有耐心地说道。
“你是对的,但是我仍然认为有其他隐情,”奥尔加摇摇头,一脸嫌弃地咬了一口披萨的尖尖,“陪审团不应该这么着急下定论。或许她有其他共犯,或许她在包庇什么人,或许”
“我们找到的证据已经成功地把她送进了监狱。而且她罪有应得,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麦卡德试图向她微笑,虽然他很久以前就发觉自己很难在奥尔加?莫洛泽面前露出真正自然的微笑来,他的面孔紧张地绷紧着,“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奥尔加轻轻地哼了一声:“真相就不重要了吗?”
麦卡德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虹膜一种极浅的棕色,在灯光的照耀之下近乎是金色的,看上去璀璨发亮。他的嘴唇动了动,当时他说道
然后麦卡德从睡梦中惊醒。
相反,他在BAU工作的时候却不怎么做梦。
他的无数同事因为每天的工作就是深入重重残忍的犯人的内心。因此一个个夜晚总被噩梦困扰,他却很少去造访心理医生。
但是看吧,他现在困于囹圄之中,礼拜日园丁地下室昏暗褪色的墙纸包围着他,而在这个时刻,他开始做梦了。
他的手臂在隐隐作痛疼痛从没有肢体的地方传来,肉体消失了,但是却依然会留下长久的幻痛。这些疼痛是如此的尖锐,如此直白,全然不受理智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