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湿冷的室外跋涉了一个小时,然后城堡竟然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天已经黑了,我不能再留在室外,要不然恐怕会出现危险。我只能回到城堡里去,结果伯格曼老爷竟然在吸烟室里等着我!
“你刚才到哪去了?”他貌似很关切地问道,“我一直没有看见你。”
我能怎么说呢?我只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我的表情一定很不自然,不知道他是否看出来了。
愿上帝保佑我,这场雪赶紧停下来吧!我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多呆了!
“好了,除了「传出奇怪响声的墙」,现在又多了「出不去的城堡」,”阿尔巴利诺笑了起来,“这位管家恐怕真的是处于什么惊悚小说里的人物了。”
“下雪的天气里很容易迷失方向,更不用说按照它的描述这是场暴风雪,我倒觉得他能在暴雪里辨明方向才很奇怪。”赫斯塔尔冷静地评价道。
他的这种态度绝对让世界上绝大多数惊悚片导演感觉到生气,并没有任何人在写出一个恐怖剧本之后,想听到一个类似于「我觉得这其中是有科学道理的」的评价,对吧?
这样的调侃在阿尔巴利诺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他实际上并没有说出来,要不然赫斯塔尔准又得瞪他。短暂的权衡之后,阿尔巴利诺决定加入对科学道理的讨论中去:“又或许是雪盲症,当时地面的积雪肯定很厚了,他出门的时候又是白天,也有可能出现这一类情况。”
说完这句话之后,阿尔巴利诺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看着看着日记就把自己的下巴抵在赫斯塔尔的肩膀上了。
以往他这么坐没坐相,赫斯塔尔多半会嫌弃地把他推开,但是此刻对方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阿尔巴利诺都记不清有多少次,当自己的手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赫斯塔尔警戒地绷紧了肌肉。而现在这个时候,对方被他倚靠着的身躯并没有紧绷起来,而是依然放松着。
现在再回忆起他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其中一个人一个翻身就会把另一个人惊醒的日子,还真像是一场幻梦。
此时此刻,赫斯塔尔手中那个薄薄的小本子上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篇日记了。
赫斯塔尔显然没意识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说道:“把它读完吧。”
阿尔巴利诺心中想的则是:不把它读完也挺好。但是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了想,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片刻之后,他还是把目光落在了赫斯塔尔手里碾着的那张纸页上面。
这篇日记的内容极为潦草,仿佛是人在非常着急的情况下随手写下的,页面上有不少墨水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