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说真的,而且蛛毒应当注射进血液里,光是吞咽,只?能作为镇痛药使用。
伊莫琉斯不知道?这种细节,他的社会常识中,所有蜘蛛都是有毒的,被咬一定会死,他不相信阿妮嘴里的“低毒品种”,她又不是自己的同族,猎杀者懂什么毒素强弱?
他脑子跟着空了半分钟,反应过?来的时候,疼痛感大幅度减弱。
“感官……失灵了。”伊莫琉斯怀疑是神经毒素,他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毒素烫烫的破坏身?体,反而被麻痹一般感知到舒适和渴望,他盯着阿妮的脸,脸上?泪痕未干。
阿妮把他抱到落地窗边,她的触手湿哒哒地勾着他的脚踝,对方的脊背抵在玻璃上?,她扫了?一眼这间赌场的位置,高层,三层窗帘。
“我死了?你要赔一大笔钱。”伊莫琉斯被冰冷的玻璃刺了?一下,缩起?来,他沙哑地说完这句,“放开我……后?面的柜子?里有三种抗毒血清,你也不想……造t?成出人命的这种绯闻吧……”
阿妮笑了?一下,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她说:“还?疼吗?”
伊莫琉斯扫了?一眼腰侧烙印上?去的指痕,他根本考虑不了?自己在哪儿做这种事:“不太疼……是什么毒?会发热吗?”
他觉得肚子里没疼,但是热热的。
阿妮看向他身?后?的玻璃落地窗,在这里能看到宴会厅的灯光。她顿了?一下,说:“好。那我可以?跟你‘用力’地聊一下合同的细节了?,我在你这儿买了?这么多东西,这是作为甲方的正当待遇。”
在她面前,伊莫琉斯根本保持不住自己的优雅风度,他放弃博弈,口不择言地发脾气:“谁告诉你甲方能对乙方这样的?你是疯子?吗?这里能被看到,换别处,快点……”
他气得发抖,说到后?面又软下声调,含着泪暗戳戳地骂了?句“坏女人”,却只?能被坏女人支配着紧压在玻璃上?,连哭声都弱下来、惨兮兮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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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是打算浅尝辄止的。
但当她跟伊莫琉斯重新拟完合同的细节,对方已经有气无力地倒下来,开始发烧。
这跟毒素无关,只?是他被养得太精细,蓦然遇到这么严重的挫折,身?体受不了?要是不用任何镇痛剂,他肯定会晕过?去的。
阿妮把他抱起?来放在赌桌上?,半搂在怀里给对方打了?一针辅助治愈药剂。他抬眼看着针孔上?残留的一滴血,用那种“你良心发现了?”的目光看着她,说得却是:“技术好差。”
当然指的是打针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