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南半球的初冬清冷潮湿,天却难得放晴。
临海别墅的小院里,初舞阳蹲在白山茶丛前,戴着手套,
一本正经地修剪枝叶。
只不过这认真劲儿维持不到三分钟就变了调——她一剪下去就把新芽剪断了,
接着又把水壶口对反,差点把水全倒在自己鞋上。
她皱着眉头对着那一盆被剪得东倒西歪的白山茶叹气,小声嘀咕,
“怎么花比人还娇气啊……”
不远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中,轮椅上的阳瑾初拿着本书,眼睛却从刚翻开的那一页上移不开,盯着她那副“毛手毛脚、杀花如杀敌”的模样看了半天,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到底是给它剪枝,还是在谋杀它?”
初舞阳被他突然出声吓一跳,剪刀一抖,差点又剪歪了。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我这是‘艺术修剪’。”
“那你别剪了,真的,”
阳瑾初放下书,语气嫌弃得不带掩饰,
“你再动两下,它得进重症监护。”
“你再说一句,我让你陪它一起住院。”
初舞阳回嘴,手上动作却明显迟疑了。
阳瑾初看她一副“想发火又心虚”的模样,忍俊不禁。
片刻后,他居然动了动轮椅扶手,像是要自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