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不是怕。”颜妍就没怕过什么,“你不懂,怪恶心的。”
简默从小桌上捞起来一颗喜糖,随手剥开来吃,嘴里甜腻腻的,好像也就冲淡心头那种酸酸涩涩的滋味了。
“你不说我怎么懂?”
颜妍歪过来,肩膀靠在她肩膀旁边,语气不正经:“你想懂啊?”
简默不吭声,全是明知故问的废话。
颜妍调笑道:“想懂也不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事儿你知道做什么?知道了也没用,不是你能掺和的事儿。好不容易从简愿的坑里爬出来了,又要栽进新坑里?你不是想考罗生大学吗,还有几个月了,自己的事儿上上心吧,别一天天的惦记完你姐惦记我。”
简默也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点冷笑话的意思了。”
“那你就当个笑话听,反正就等着考完试我们开车去兜风就完了。”
颜妍像摸个小猫小狗似的揉乱了简默头顶的碎发,然后如愿以偿被挠了一爪子。
“少摸我头。”
烦不烦人,摸头不长个,她还想再窜一窜个子呢。
而且凭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跟她说实话,简愿期望她当个幸运笨蛋,庸常又平安地度此一生,于是干脆把她排挤到人生之外。现在颜妍也这样?这都有什么悲情英雄综合征吗?觉得自己个子高顶着天,然后看着底下的小矮个无忧无虑,是会产生什么诡异的满足感吗?
她表情没变化,心里啐了一口,只觉得颜妍那张脸越看越碍眼,干脆收了饭,自己去厨房煮米酒了。颜妍还想跟她屁股后面一起看看怎么煮米酒的,结果鼻子撞在门板上吃了闭门羹。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要给我下耗子药?”
“对。”简默狠狠打了个鸡蛋进沸腾的米酒中,“下十包。”
当晚,下了十包耗子药的米酒很是香甜醉人,俩人端着小瓷碗喝酒,喝得身子暖洋洋,歪歪靠在一起,看完了末路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