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6,
——晚7点。
又是一阵沉默无言,房间里静悄悄的,就连窗外探进来的阳光都有些刺人。
朦胧重叠的橙黄色的光照在桌上,随太阳的落下沾染上大地,落在地面上。
鸢一折纸坐在床边,沉默无声,手指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沿着额头的中间一点,那里就是人类眉心通常的位置,然后缓缓的抚摸。
很平整。因为没有伤口,也根本就没有过伤口。
伤痕是有的,但是那伤痕不是鸢一折纸有的伤痕。
那是神代悠的伤痕,浓密的凹陷伤痕,可以恢复,但需要时间,需要很久的时间,说不定,这道伤痕会伴随他终生的时间。
……
——医生这么说。
…
她就这样沉默的缓缓的抚摸着,大概的不受控制的想象着神代悠当时的痛苦,以及他在昏睡中清醒过来后的悲伤。
人与人从来都不能理解彼此,她哪怕是再怎么去想象,去思考,但也没有办法去理解出他当时的想法。
因为他是他,而她是她,他所理解的她不是她,她也并不认识他。
认识另一个她,
或许应该是要走远一点才行的,因为他是另一个她的。
再怎么说是身体不受控制,自己凑过来也显得不合时宜。
但是她却也不会就此远离,对抗自己的身体远离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