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出去。”
娄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胡子一挥手,门口进来两人,将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拖着,立刻出了地牢。
铁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最后一声惨叫。
娄枭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颤,按下接听键的刹那,他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这来之不易的联系。
手机贴在耳边,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竟比方才的哀嚎更让他心跳如擂鼓。
“喂。”声音是连自己都陌生的紧张。
“娄老板,新年好呀!现在方便聊几句吗?”
梅一诺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清冷而疏离,像极了西海岸刺骨的海风,瞬间将他拽回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娄枭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努力克制着颤抖,“方便。”
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放软,“什么事,你说。”
“听说你儿子病了,正在找医生。如果信得过我,可以把病历资料发给我,说不定我身边哪个朋友就能治了他那病。”
娄枭心头一颤,没料到她是为这事。
“你,还愿意理我?”
话一出口,他就悔了。
说这话的人不是他。
“朋友一场,这么说就见外了,孩子的事无小事,我等你消息。”
梅一诺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像是完全没听出他的紧张和期盼。
听出她要挂断电话,娄枭张了张嘴,喉咙却干得发疼。
能说什么?什么又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