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你笔的时候,离得近,我闻到了药味。
早年我跟着吴先生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对药草略有了解,你的易容膏里的那味药,我刚好熟知,并且知道膨奎常用。
那时候我当你是剑蝶,甚至怀疑你是谋害了梅一诺,顶替了她的身份,直接就联系了苏蔓。”
“嗯,知道,那段时间,老家的山都被他们踩熟了。”
梅一诺不惧他们查,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只是真没想到,仅一个照面,她就落入了俞圣卿眼里,过度伪装,犹如暗夜篝火,大破绽呢。
见她露出懊恼的小表情,俞圣卿轻笑出声,“哪怕后来证实你是殷家人,你身上那些矛盾的特质 —— 像玫瑰裹着荆棘,又似烈酒混着清泉,总让我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梅一诺不太自在的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却听他沙哑的嗓音愈发低沉:
“了解的越多,越想挖掘你身上更多的秘密。
我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心思就变得不再单纯。
淮海路的别墅原本是监视你用的,后来我去那里的时间越来越多。”
病房的灯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阴影,他突然握住梅一诺的手,掌心滚烫:“直到你出现,像道猝不及防的光,劈开了我封闭多年的心墙。你身上有我从未见过的鲜活,让我开始期待天亮,期待与你有关的每个瞬间。” “可越靠近,越觉得自己渺小。你身边觊觎者如狼似虎,我生怕一个不慎,就会失去靠近你的资格。”
“既然你心思不纯,当初陈森来找我,用承诺换你不出家,你为什么拒绝?”梅一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冷静,却掩不住微微发颤的尾音。
“因为心不定。”
俞圣卿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声音略显疲惫,“那时的我,就像困在迷雾中的孤舟,满心都是逃离的念头。俞家身处权利的漩涡,大哥已经粉身碎骨,我无心那些东西,只想寻个清净。”
他睁开眼,“上山修行,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以为青灯古佛能抚平杀意,晨钟暮鼓能治愈失眠。
这时候,你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