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威胁,不开口。
就是看着他。
那比动手更狠。
那种心理压力,一刀刀剜得他喘不过气。
他开始夜里做噩梦,开始吃不下饭,开始在上厕所时偷偷把录音笔带进去,一字一句试着录音却又删掉。
他知道,等不到义安的“下一步”了。
他要是再不自保,就真的要命了。
他已经想过无数种自首的方式。
可他也知道,只要他一开口,沉时安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是因为动了货,而是因为他这点蠢招数,全被那少年看穿得一清二楚。
他不是没见过沉时安。
那少年每次来公司,笑得温温吞吞,和谁都点头打招呼,说话有条有理。
可没人敢在他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多看一秒。
陈浩记得,那次他谎称身体不适逃避点货,躲在休息室偷听调度单,被沉时安撞见,对方没发火,只说了一句:
“你该不会是怕这批货出问题吧?”
那语气礼貌得仿佛在安慰他,眼神却像剖开了他脑子里所有不敢说的东西。
从那一刻起,陈浩就知道,他完了。
可他现在最怕的,是他妈也要陪他一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