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陈娟的执念,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一场从未被承认的短暂停留。
疯的是她,狠的是他,错的是他的出生。
而如今,讲故事的那个人,也快讲不下去了。
沉兆洪的目光渐渐失了焦,呼吸也更沉了些。
他又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
“以后……靠你自己……别靠我,别靠谁。”
说完这句,他的眼睛终于闭上了,胸膛缓缓起伏,又慢慢归于平稳。
沉时安站在床边,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一场迟来的解释,断断续续地落下帷幕。
像是债清了,又像什么都没说。
他站了很久,直到监护仪的数字依旧稳定,确认对方还活着,只是睡过去了。
然后才悄无声息地转身走出病房。
病房门外,灯影静默。欧丽华不在,沉纪雯却依然站在那里,眼圈红着。看他出来,只轻声问了一句:
“他说了什么?”
沉时安想了一下说:“他说我可以做点别的事。”
她点点头,没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