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什么?”
“问老陈。”
沉时安没动,继续翻着手中的账簿。茶水温着,没喝。他看了几秒,然后合上账本,轻声说:
“动作还挺慢。”
沉兆洪都死快叁个月了。
阿荣一怔:“什么?”
“他是来接位置的。”沉时安淡淡道。
他将账本推开,起身走到窗边,背对阿荣。
窗外天色正暗,雨点密密地敲在玻璃上。他站着不动,手插在裤袋里,眼神落在模糊的倒影上。
这张死人皮,确实有点穿得太久了。
第二天下午,沉时安主动约了邓启明。
约的地方是旧码头那边一间不挂牌的旧茶楼。阴雨,没开灯。
包间窗子糊了磨砂纸,木门一关,屋里连外面的雨声都听不见。
沉时安穿着一件深灰色衬衣,衣角整洁。进门没说话,只看了男人一眼,就在对面落座,往桌面放上一份文件袋,厚度适中,封口规整。
他语气很淡,开门见山:“里面是陈添福的死亡证明、旧档案、医院记录。”
“你要是怕不好交差,可以自己改个日期。我不会看。”
邓启明一愣,瞬间眼神警觉,又不敢太直接。
他盯着那份文件袋几秒,没动。
“你是谁?”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