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深以为然,就李步蟾的词锋,在场恐怕无人能敌,要说这般人物,为了区区县试而行攀附之举,实在是难以置信。
但事已至此,羞刀难入鞘,万事也要先做过一场再说。
一时之间,治安堂中的雅集星散,江盈科被扔在一边,无人理会,如同路人。
谢树轻叹一声,上来拍了拍茫然失措的江盈科,“江老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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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城西,牌楼街。
此处背靠衡岳之余脉,面朝湘水之波澜,按照地理之说,是"负阴抱阳"之势,正合"金带环腰"之形,长沙府之进士,泰半出于此地。
牌楼街既是以牌楼为名,自然牌楼林立。
从街头到街尾,不知几十座各异的牌坊,或高或低,或新或旧,或简或繁,或石或玉,若是将这条街浓缩而观,就是一尊牌坊的盆景。
卢璥从这尊盆景中走过,走进一座宅邸。
宅邸大门前立着两块书丹的青石,顶部雕刻一管毛笔,下方是八角底座,厚重如史。
这是两块进士旗杆石,说明这座宅门之中,出过两位进士。
“少爷!”
门子见到卢璥,赶紧从门房出来出来行礼,卢璥昂着头问道,“老爷没有出门?”
他是随口一问,旁边的轿厅停放着一顶素色蓝呢轿,卢藏今日休沐,轿子既然在此,卢藏当是在家。
果然,门子恭声答道,“老爷在家,开福寺顺丰大师刚走不久,老爷想必在后院赏昙花。”
卢璥的鼻孔里嗯了一声,将折扇收起,进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