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阙旧游时,宝蟾天香卷桂旗。
自是嫦娥爱才子,桂花折与最高枝。”
诗的下面是落款,只有两个字,“子冈”。
“咝!”
李步蟾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这位大神,难怪刀如毫发,昆吾刀果然恐怖如斯!
难怪夏汉升跑得飞快,他若是在场,这块玉牌他还真不见得会收,有些太贵重了。
和田玉在明代是以重量计价,依照玉质,一两和田玉需十两到二十两银子。
这块两寸长的玉牌,重约二两,费料需三两,只是玉料便是五十两以上。
料子贵,名家雕工更在料子之上,唐伯虎这样的名家,动笔就是五十两,琢玉的工匠当然不能跟伯虎兄相比,但价钱低了也请不动刀。
以往抄家之时,对官员财产所列清单,精品的和田玉雕,少则五六十两,多则二三百两,当年刘瑾被抄,一件白玉玲珑蟠螭带钩,就被估作百两,这还不是子冈款。
就眼前这块子冈玉牌,一二百两是肯定要的,从前夜的砚台,到之后的廪保,再到眼下的子冈牌,夏汉升没有说半个钱字,却交代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这块玉牌,不止是贵贱的问题,他选了蟾宫折桂这个题材,实在是非常走心。
李步蟾呵呵一笑,这才是世家子弟的做派,跟夏汉升相比,夏文升那就是个老六!
既然人家真心要送,那自己也就真心的收了,没必要矫情。
李步蟾将锦囊收好,往文庙坪走去。
院试的考场,依旧设在文庙坪,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顺便去看看考场的情况。
他算是来早了,考棚还是半成品,也没有几个商贩,坪上有不少匠人在劳作,府衙工房的几个书吏在紧张地指挥,距离府试过去不过两个月,考棚搭了拆,拆了搭,也是拉动了不少鸡滴屁。
这次院试的考棚比起府试,明显小了不少,看起来比安化县试的考棚也大不了多少,上前一问,往年长沙府院试的考生大概在一千人左右,但此次院试,学政让各府清审三年以上的童生,使得今年参与院试的考生只有七八百人,比起府试的三千人,是少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