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缓缓从二楼走下来。
林亦忻的表情瞬间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一瞥从未有过。
“吴老先生,久仰大名。”林亦忻微微欠身,对面前的老者说道。
吴先生深深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不错,懂得分寸。”
此时,廊道尽头的那道身影,已经悄然退到暗处。林亦忻的目光,也并未追随。
茶几上的茶水渐渐凉了,林亦忻端起来喝了一口。
离开时,吴先生亲自送到门口:“消息我会安排送到郑秀衡那里,大概两周左右。”
回程路上,陈泰很久没说话,临到目的地,才开口问她:“刚才那一下,你不觉得像?”
林亦忻却望着窗外流动的夜色,不置可否:“像什么?”
林亦忻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那张脸熟悉又陌生,嘴角绷紧,连呼吸都克制着节奏。
曾几何时,她最怕变成这样。
现在,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冷静得她自己都觉得可怕。
金象南部,暴雨后的红土地蒸腾着热气。
差不多完工的物流中心,已经拆除了大半的脚手架。
烈日下,二十多个赤膊的男人正在搬运建材。
一双沾满泥浆的帆布鞋踩过水洼,青年弯腰搬起一摞砖块。
他的指缝里嵌着黑灰色的泥垢,后颈的皮肤被烈日灼得脱皮,结痂处像一张皱缩的棕榈叶。
身后传来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