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嗤笑。
三个赤膊的金象劳工故意撞翻他刚码好的砖堆。
其中脸上带刀疤的男人欺负他听不懂,用金象语骂了句“傻子”,其他人跟着哄笑。
“哑巴!”工头叹了口气,用木棍敲敲铁皮架子,“去帮后厨搬菜!”
青年低头,极度嘶哑的嗓子“啊啊”了两声答应,实际轻的几乎听不清。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不断滴下的汗。手臂上一道丑陋的疤痕,被汗水浸得发亮,像条僵死的蜈蚣。
上午六个小时的劳作一晃而过。
“哑巴!”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女拍了拍他,对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吃饭了!”
青年迟钝地抬头,喉头动了动,使劲点点头。
潮湿的工棚里,收音机正播报暹雅和金象双语新闻:“上月的,……遇刺案嫌疑人仍在逃。”
皮肤黝黑的少女是工头的女儿丹娜。
此时,她手里拿了张芭蕉叶,里面盛满糯米饭,还加了酸木瓜沙拉。
“吃吧。最近警察来查过三次了,应该不会再来,你不用担心被遣返了。”少女对他说道,虽然知道他听不懂。
她在自己的碗里扒了两口饭,又分了一块炸鱼饼给他。
“呦!丹娜养的小白脸啊。”刀疤脸男人正巧拎着酒瓶路过,突然吹起口哨。
“哑巴夜里叫不出声,你是不是很失——”
“我撕烂你的嘴!”少女抓起扫帚,直接追着他打。
但那刀疤脸故意绕着青年跑,工棚里爆发出哄笑。
查英哲默默看着两人打闹,表情变得很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