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交锋,殿内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良久,李云初冷笑一声,拂袖转身:“滚出去。”
江柚白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没有丝毫狼狈。
殿门关上的刹那,李云初猛地将案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瓷片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刺耳。
她盯着地上的碎片,眸色幽深如夜。
——
更深露重,昭阳宫的琉璃瓦上凝着夜露,檐角铜铃在微风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殿内烛火摇曳,将李云初的影子拉得修长,投映在绘着山河图的屏风上。
她指尖的朱笔在西洲布防图上缓缓移动,在几处关隘间勾勒出暗红色的标记,宛如一道道未愈的血痕。
“吱呀!”窗棂传来细微的响动,一道黑影如猫儿般灵巧地翻入内室,绣鞋踏在波斯地毯上未发出半点声响。
上善斜倚在紫檀木案几旁,随手拈起一块芙蓉糕塞进嘴里,“御膳房新做的?比客栈的粗茶淡饭强多了。”
李云初笔下未停,朱砂在“临潼关”三字上重重一点:“密信都送出去了?”
“我办事您还不放心?”上善拍了拍手上的糕屑,忽然凑近图纸,“咦?这不是西洲军的驻防……”
“啪!”朱笔突然拍在案上,溅起几滴猩红墨点。
李云初抬眸时,眼底的寒意让上善不自觉后退半步。
“既然闲得发慌,不如帮本宫杀个人。”
上善眼睛倏地亮起来,像闻到腥味的猫儿。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杀谁?怎么杀?要留全尸吗?”她兴奋地摩挲着腰间软剑,“我可是好久没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