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尚书闻言,眸光微敛,沉吟半晌,终是沉声道:“既难自证清白,那便索性坐实了罢。当务之急,是要保全自身周全。至于那些脏水,就尽数泼在裴春草与成景淮头上。”
“裴春草不检点,成景淮心思龌龊,这是他们该承受的。”
成景翊愕然,不可置信的再次询问:“父亲的意思是?”
成尚书斩钉截铁:“将裴春草送到成景淮房里。”
成景翊:???
“父......”
“父亲!春草是儿子名副其实的妾室啊。”
“既已有了夫妻之实,儿子怎能......怎能将她让予他人?”
成尚书定定的看着成景翊,不容置疑:“唯有如此,你方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潜心明年的春闱,对此事从不知情,你亦是受害者,你不曾想过会为一妾室与堂弟反目成仇。如今更要摆出宽宏大度的姿态,忍痛割爱,成全这段“美事”。”
“既然,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传为美谈,那这桩赠妾之事,也不会过于被抨击。”
“可是……”成景翊依旧有些犹豫。
成尚书负手而立,眼中杀意凛然,果断道:“没有可是!”
“若不是此刻弄死裴春草会惹一身腥,我当下就会命人用白绫勒死这个贱人。”
成景翊神情恍惚,心底忽然掠过一丝阴暗的念头,无声呢喃:倒不如......让春草死了干净。
这个念头来得猝不及防,又屹立不倒。
若春草以死明志,他不仅能独善其身,更能......
寒风拍打窗棂,成景翊猛然惊醒,被自己方才的念头骇得面色发白。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恐慌。
他怎么能......怎么敢生出这般可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