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怎么敢生出这般可怕的心思?
圆房那夜,红烛高照,他承诺春草此生绝不相负。待时机成熟,必当迎她为平妻,让她能堂堂正正地与自己并肩而立,再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短短数日,竟要他亲手将春草送往成景淮处。
春草糊涂啊!
怎能与成景淮私相授受,拉拉扯扯。
“父亲,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成尚书一字一顿:“没有!”
成景翊低垂着眼帘,轻叹一声:“父亲教诲,儿子谨记于心。”
旋即,躬身行礼:“儿子这就去办。”
成尚书冷眼扫过神思恍惚的成景翊,捻须长叹,语重心长道:“堂堂七尺男儿,为了个朝秦暮楚的浮花浪蕊如此失魂落魄,当真糊涂!这般毫无助益的庸脂俗粉,也值得你耗费心神?”
成景翊哑口无言。
那是明珠啊。
曾经,他打心眼里认为明珠值得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有时,他会不自觉地自惭形秽,仿佛自己这般凡夫俗子,是高攀了明珠。
他也曾因明珠没有解除婚约,而欢喜不自胜。
但,终归是不一样了。
……
“什么!”裴春草如遭雷击,双膝一软跌坐在地,十指死死攥住成景翊的衣袍下摆。
她仰起苍白的脸,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夫君……你我青梅竹马十余载的情分,春草心里眼里何曾有过旁人?求您……求您别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