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遥推了推眼镜,声音轻却清晰:“以后跟他的女生,注定要吃苦的。”
刹那间,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键。
先是尖锐的耳鸣,接着是刺骨的寒意,最后滚烫的血液直冲头顶。
邢昊苍棱角分明的俊脸涨得通红,手中的门票被攥得皱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转身时,夏日的阳光正好斜斜地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那两张皱巴巴的门票,最终安静地躺在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在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他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已经仓促落幕。
七年了。
整整七年未见。
照片里的她面色红润,连发梢都透着被精心呵护的光泽。
看来跟着谢砚,确实没吃过什么苦头。
邢昊苍将照片随手甩给陈霄,转身走向沙袋区。
拳馆老板冯程像块风干的腊肉般悬在半空,几个马仔正轮番用他练手。鲜血混着唾液从撕裂的嘴角溢出,在肿胀的眼皮上凝结成暗红的痂。
模糊的视线里,他只看到一双肌肉虬结的腿渐行渐近。
冯程混沌的大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被这双腿踹中胸腔,怕是连肋骨都会扎进肺里。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铁链随之哗啦作响。
邢昊苍单膝点地蹲下,拇指粗暴地抹开冯程眼睑上的血痂。在对方浑浊的瞳孔里,他看见自己冷峻的倒影
二十五岁的面容,眼底却沉淀着经年累月的戾气,像是淬了毒的刀锋。
“冯老板。”邢昊苍声音很淡,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指尖却掐进对方淤青的颧骨,“我体谅你资金周转不开,连利息都给你抹了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