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的声音干涩发抖,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任何人,尤其不敢看旁边欲言又止的刘邦,“我……我身体实在不舒服……得……得回我自己家歇歇……对不住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脚步踉跄地向后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这无形的恐惧吞噬。
刘邦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他想喊住她,想解释什么,但看着孙二娘那惊恐的、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苍白无力,只会吓到她。孙二娘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绑架,不明白这群整天嘻嘻哈哈、蹭她饭吃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明白那个力大无穷的“项师傅”怎么会变成冰棺里的死人,更不明白在野马川看到的、听到的那些完全超出她认知极限的东西。
对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噩梦的源头。
孙二娘最后慌乱地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在冰棺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移开,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小跑着冲进街角的夜色里,很快消失不见。
刘邦的手无力地垂下,肩膀垮了下去,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茫然。
许仙看着孙二娘消失的方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默默地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低沉而清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是我。目标,孙二娘,刚离开店往东街方向。安排两组人,24小时轮班。盯住她,所有行踪,接触的人,异常举动。随时汇报。别让她察觉。” 他顿了顿,补充道,“确保她安全,但也别让她……乱说话。”
“许仙!你他妈什么意思?!” 刘邦猛地转过身,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许仙,声音因为愤怒和连日来的压抑而嘶哑变形,“她都吓成那样了!你还要派人监视她?!你把她当什么了?!”
许仙平静地收起手机,目光转向愤怒的刘邦,镜片后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理智:“邦哥,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通幽阁,天庭,代言人……这些东西一旦传出去,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和恐慌,你想过吗?我们承担不起这个风险。必要的监视,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包括她自己。现在不是讲情面的时候。”
“你放屁!她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刘邦低吼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够了——!”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猛地响起,打断了刘邦的质问。我站在店门前,身体因为愤怒和巨大的悲痛而微微颤抖,胸口刚换的绷带下又开始渗出温热的湿意。连日来的疲惫、伤痛、目睹兄弟惨死的绝望、孙二娘逃离的无力、还有此刻内部的争执,所有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冲垮了最后一丝克制。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决断,让正在争执的许仙和刘邦都猛地顿住,看向我。
“都给我闭嘴!” 我喘着粗气,目光扫过他们两人,最后落在那口散发着寒气的冰棺上,声音沙哑,“吵什么吵?羽哥……还在里面躺着呢!”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刘邦的怒火,也让许仙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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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不再看他们,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我推开那扇熟悉的、略显沉重的玻璃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