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上的虎符印在火中突然泛起金光,先皇朱批的“苏氏血脉,当承河工“八个字像被水洗过般清晰。
她想起前世在冷宫抄经时,老嬷嬷说先皇最恨河工贪墨,原来他早把制衡的棋,埋在了婚书里。
“并蒂莲!“萧煜突然嘶吼着挥剑。
他腰间半幅褪色的帕子被剑尖挑断,碎帛如红蝶翻飞,几片未燃尽的纸页从帕中飘落。
苏映瑶眼尖看见“若苏家公子...当许映瑶为妻“几个字,墨迹是萧煜最爱的松烟墨——这是二十年前,他还是太子时写给苏家长兄的婚书残片?
“公公?“李公公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这位跟了萧煜二十年的老太监像被抽了筋骨,扶着门框慢慢滑坐下去,右手始终紧攥成拳。
苏映瑶蹲下身掰开他手指,半块血玉滚落在地,“白头“二字在火光中泛着幽蓝,竟与婚书内的暗纹严丝合缝。
“映瑶!“墨羽寒的声音穿透火势。
他站在库房中央,剑鞘正挑开一块焦黑的地砖,下面竟埋着青石板。
苏映瑶跑过去,看见石板上刻着“先皇后萧氏、庄妃陈氏合葬于此“,墓砖的回字纹与婚书虎符印分毫不差——原来萧煜的生母,竟是先皇后的陪嫁侍女?
“启禀摄政王!“陈丞相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这位总爱摸胡子的老臣捧着个铜盒,盒里是河工图的灰烬:“北疆八百里漕运今早通了,三十万大军的粮草已过雁门关!“
墨羽寒接过铜盒,将灰烬撒入院外的漕运河道。
灰末遇水不沉,顺着水流打着旋儿往北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