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不像是当下六部官员能办成来的事。
在陆九爻的认知里,六部官员早就被太子收拢,他们此前的所有行动,都是按着楚煜的意思来的。
这位靳大人倒是一道清流。
他既想到了花如月的相公儿子会被人作为威胁的筹码,那他是不是也知道那蒙着面披着斗篷的女子是谁?
陆九爻还想接着问,靳怀生忽然抬头看向她:“陆大人还不走?我这刑部的膳食可比不上陆平侯府,怕是陆大人吃不惯的。”
嘿,这人。
陆九爻这才悻悻而归,带着花如月的相公和孩子回到了贡院,并把这一家三口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宅子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还算中规中矩的木屋内,陆九爻盯着花如月,冷冷说道:“你下毒毒害朝中重臣,本是死罪,但北宸王愿意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要还是不要?”
听到这话,花如月急忙跪在地上。
“全凭姑娘安排,若是能恕罪,不管上刀山下油锅,民女都义不容辞!”
“也不至于你说得这么严重。”
陆九爻将地上之人扶起来:“你不知道安排你下毒之人是谁,那我们就只能用你把那人吊出来,平时你是怎么与那人接触传递消息的?”
花如月道:“过了子时,待夜深人静了,我在制衣阁的门前点一盏灯,过不了多久那位女子就会前来与我见面。”
“好,那你今夜就继续点上灯。”
陆九爻道:“届时我们的人会埋伏在制衣阁的旁边暗处,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神秘,竟然敢在科考阅卷上做手脚!”
深秋的黑夜格外清冷。
晚风萧瑟的卷起地上的落叶,无人在意的角落中,制衣阁的门外点了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