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舟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他渴望的,从来不仅仅是陪伴,更是那份被社会、被法律认可的名分,那份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资格。没有结婚证,意味着他永远只能是“之一”,一个无法被世俗真正接纳的“影子”。巨大的失落和痛苦几乎将他淹没。但……比起彻底失去她,比起再也看不到她鲜活的身影,听不到她清冽的声音……那份名分的渴望,在“失去她”的恐惧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他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再睁开时,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痛楚和……认命的妥协。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好,晚晚……只要你……不离开……怎样……都行……”
沈聿的思维高速运转着。结婚证的本质是法律关系和社会契约的凭证,用以界定权利义务、财产分割、继承顺位等。林晚拒绝领证,意味着她从根本上否定了这种传统契约的束缚,也规避了未来可能的法律纠纷(尤其是在这种复杂关系下)。这符合她一贯追求绝对自主和规避风险的风格。从理性角度看,这确实是维持目前这种“非传统稳定关系”的最优解。虽然失去了法律保障,但只要能确保她留在“可控范围”内,确保她的安全……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他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开口:“从逻辑和效率角度,规避法律层面的复杂绑定,在当前情境下是合理选择。我接受。” 只是那冷静的语气下,镜片后的眸光微微黯淡了一瞬。
萧然是最快接受现实的。他脑子没那么复杂,什么法律名分,什么社会契约,他不懂,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林晚这个人!只要能和晚晚姐在一起,能天天看到她,照顾她,对她好,管它有没有那张纸呢!婚礼?有婚礼更好!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大家晚晚姐是他的!虽然要和其他三个“分享”这个名分……但总比没有强!总比晚晚姐跑掉强一万倍!他立刻从地上捡起可颂(拍了拍灰),扑到林晚桌边,狗狗眼亮晶晶的,充满了单纯的喜悦和急切:“我愿意!晚晚姐!办婚礼!我要办婚礼!超级超级大的那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我们是你的人!没证就没证!只要你别跑!什么都行!”
四个男人,带着各自的不甘、失落、理性的妥协和单纯的满足,最终,都艰难地、或快或慢地,朝着林晚画下的那条冷酷又现实的底线,低下了他们骄傲的头颅。
林晚看着他们各异的表情,听着他们或咬牙切齿、或痛苦妥协、或冷静分析、或单纯喜悦的“我愿意”,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看,威胁永远是最有效的沟通方式。
她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她重新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下龙飞凤舞的名字,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婚礼的事,你们四个自己商量着弄,别来烦我。”
“艾米莉,”她按下内线,“把下周的行程空出来半天……嗯,给他们去挑戒指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
“还有,”她终于抬起眼皮,墨绿色的眸子扫过四个刚刚经历了“丧权辱国”条约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却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弧度:
“**以后,安分点。**”
“**再让我‘透气’,透的可能就是太平洋了。**”
四个男人:“……”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婚礼的“喜讯”,却弥漫着一股“核聚变”后特有的、硝烟与妥协交织的复杂气息。
这日子,果然还是得靠“威胁”才能勉强维持下去。林晚满意地继续批她的文件,至于那四个男人心里怎么翻江倒海……关她什么事?能“凑合过”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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