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以为,那矿为何会突然出事?”
许景年瞳孔重重一缩。
是啊,他驻守的私兵一直禀报一切如常,怎会突然发生爆炸?
“不可能,那里有我私兵驻守,连只鸟儿都飞不进去……”
“飞不进去?”许淮沅嘲讽的笑了笑,看他的神情里竟带了淡淡的嘲讽,“十天前,有些矿工不知吃了什么腹泻不止,隐隐还有传播的趋势,您怕耽误活儿,直接将他们丢进了山谷自生自灭,又顺手在路上抓了几个壮丁来补缺。那些汉子一身肌肉,果然干活是把好手,可四叔……”
许淮沅笑了笑,偏头问他,“你可曾问过,他们家住何方,原何来此啊?”
许景年震了震,后退几步。
难道……
他就说!
为什么那荒芜的路上会那么巧有几个路过的精壮汉子!
“鸟儿飞是飞不进去,因为那是四叔您亲自送进去的。”
许淮沅看着他那了然的神色,笑了笑,嗓音低哑,字字如刃。
“陛下上位是不过八年,可能从前朝混乱的厮杀中,另开出一条血路里登上王位的他最忌世家私藏兵甲,更忌——”
他指尖在扶手上轻敲,一声接一声。
“私开铁矿,暗铸兵器。”
许景山冰冷的眼直直定在许淮沅身上,良久,才重重一推。
许淮沅后背撞上椅背,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却仍挺直脊梁。
“总之,”许景山压低声音,冷睨着他,“别忘了,你这条命也是许家给的……再敢胳膊肘往外拐,我不介意再替祖宗清理门户。”
“四叔劳苦,”许淮沅唇角勾起,只是眼底毫无笑意,“父亲在世时,您也没少出力费心,如今还要您继续殚精竭虑,实在是淮沅的不是。”
烛火“啪”一声炸开,声音虽弱,却像是惊雷一般,将许景山身子一震。
他霍然回首,看向自己这个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