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回首,看向自己这个侄儿。
许淮沅苍白的脸色在烛火的映衬下倒添了些许血色,可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脆弱,但是他嘴角的笑意一如孩提时那般,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掌握一切的,他最讨厌也最恐惧的弧度。
他这句话,这抹笑是什么意思?
难道……
当年的事儿走漏了风声?
不可能!
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都死了个干净,连大嫂身边的贴身侍女都……
难道是大哥临死前……
他眯了眯眼,手下意识地握成拳。
若是这个病秧子的侄子真的知道些什么,自己不介意早点送他下去和大哥团聚。
他转身向许淮沅。
“砰!”
许景山的手一缩,回头。
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谢晚宁潇洒的迈步进来,笑吟吟的开口,“夫君,我听说有客人到了,怎么也不叫我来见礼?”
目光扫过一地狼藉的茶盏碎片,她唇角笑意更深,朝许景山盈盈一拜。
“早就听闻四叔武艺超群,今日一见,”她眼波流转,“果然……”
她瞥了眼被踢翻的紫檀案几,“无比暴躁!”
许景山听了一半,还脸色如常,可听见后面半句时立马眉头皱起。
早听说许淮沅娶了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丫头冲喜,现下看就是这个了。
他扫了扫谢晚宁,冷哼了一声。
长得倒不错,就是这出身太差,不配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