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强迫自己残存的逻辑思维运转。
这副身体各项机能数据明显低于平均水平,但值得庆幸的是,辩证思维能力似乎尚未受损。
当务之急,是要在记忆完全消失前,找个安全的地方活下去。
可这一点想法在此时都显得有点像奢望。
被拉扯入巨大花楼时,小玉快被眼前的酒池肉林晃花了眼。
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堂内人声鼎沸,跑堂的龟奴托着酒盘在各色身影间穿梭。
楼上,窗扇后不听涌出娇笑与乐声,又被楼下大堂赌局开盅的喝彩声盖过。
颓靡的活色生香。
小玉被拉扯着锁链,从大堂边缘拖向后面。
一路上全是酒盏碰撞的脆响,混着谄媚劝酒声,氤氲的暖香忽远忽近。
她睁大眼睛,觉得这一幕既迷人眼,又莫名透出点熟悉。
敞开的浮台之上,薄纱舞姬正摇曳生姿,中间围着的花魁抱着琵琶现身,层层叠叠的裙摆下蛇尾支地,若隐若现。
路过廊柱,小玉抬头,上方悬着巨大的鎏金匾额。
她眯起眼,隐约辨认出‘合欢窟’三个字。
被灯火映得暧昧不清。
这座楼名字叫合欢窟?
顾名思义,一听就知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她为什么进了这种不正经的地方反而有种回了老家的亲切感?
当然,小玉觉得自己的名字听起来也不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