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皖诉说语气轻缓,带着叹息心怜道:“白枝走的时候,玉容刚六七岁,琼儿刚上战场,琼儿倒还好,就是苦了玉容。”
“玉容有时候脾气大,娇蛮了些,其实都是她娘的缘故。”
“那个时候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一般耍小脾气的时候她娘都会管着她。”
“后来她娘走了,她就觉得继续耍小性子她娘还会回来找她。”
“所以老爷子跟我们这一家,都最疼她。”
“嗯。”
李卯轻轻颔首,看向蹲在地上的少女捧脸托腮,不晓得何时都已经泪眼朦胧了。
他何尝不晓得少女内心柔软敏感,只不过大多时候可能是性子使然,像是短时间忘却,偶尔伤感时候才表露出来。
“比起玉容,琼儿从小心志就坚韧胜过常人,当了兵后就更是坚毅英气,也不是二娘向着谁,就是想劝劝你平日多陪陪玉容。”
桑二娘停顿一息,又道:“起码先让玉容有个崽儿,性子沉下去,为人母,也就不会那般童稚敏感了。”
李卯轻道一声晓得了,转而不易察觉上下打量桑红皖。
特别视线在那肩膀旁偏锁骨处留意片刻。
但今日桑二娘一袭圆领交襟的金红锦裙,上下裹得严实,就是脖颈处都见不到锁骨,遑论他处。
“二娘...跟二叔关系如何?”李卯目不斜视杏树下,和煦问道。
桑红皖一愣,没有先回答先是屏息看了眼李卯,见好似是随口一提,这便缓缓回正视线,勾着耳畔发丝,缓慢道:“我跟你二叔...”
“都老夫老妻了,关系还能怎么样?”
桑红皖也没正面回答,说出来个模棱两可答案。
李卯听在耳中,桃花眸子微眯,闪动连连又透着古怪怀疑。
“你问二娘这个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