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道:“战是危机,胜负难料;况相持已久,兵力皆疲,臣今为罢兵息争而来,故敢进见大王。”
楚霸王项羽不觉脱口道:“据汝来意,是欲与我讲和么?”
侯公道:“汉王并不欲与大王争锋,大王如为保国安民起见,易战为和,敢不从命。”
楚霸王项羽怒意已然稍平,把剑放下,问及议和约款。
侯公道:“使臣奉汉王命,却有二议,一是楚汉两国,划定疆界,彼此相安,不再侵犯。二请释还汉王父太公,及妻室吕氏,使他骨肉团圆,久感圣德。”
楚霸王项羽闻言,掀髯狞笑道:“你家主又来欺我么?他想保全骨肉,故令你来诡词请和。”
侯公道:“大王知汉王东出的意思否?人情无不念父母,顾妻子,汉王西居蜀汉,离家甚远,免不得怀念在心,前次潜至彭城,无非欲搬取家眷,嗣闻为大王所拘,急不暇择,遂至与大王为敌,累战不休。今大王无意言和,原是不必说了,既然商量和议,何不将两人释还,不但使汉王从此对大王感恩戴德,誓不东行,就是天下诸侯,亦且争相仰慕大王,无不歌颂。试想大王不杀人父,就是明孝,不污人妻,就是明义,已经拘住,又复放归,所以明仁,三德俱备,声名扬益,如恐汉王负约,是曲在汉王,而直在大王呀,古人有言:师直为壮,曲为老,大王直道而行,天下无敌,何论一汉王呢!”
西楚霸王项羽向来最喜奉承,听了侯公一番言语,深感惬意心怀,遂复召入项伯,与侯公商议国界。
项伯本是袒护汉王,乐得卖个人情,两下议论商决,就荥阳东南二十里外的鸿沟,划分界限,鸿沟东面属楚,鸿沟西面属汉。当由楚霸王项羽遣使,与侯公同报汉王,订定约章,各无异言。所有迎还太公、吕后的重差,仍然要劳烦侯公,侯公再偕楚使同行,至楚营请求如约,楚霸王项羽毫不迟疑,便放出了刘太公和吕后,以及从吏审食其,使之与侯公同归。
汉王刘邦闻知,当然出营迎接,父子夫妇,复得相见,正是悲喜交集,庆贺同声。
汉王刘邦嘉奖侯公之功,封他为平国君,是为汉王四年九月间事。越日,即闻楚霸王项羽拔营东归,汉王刘邦亦欲西返,传令将士整顿归装,忽然有两人过来进谏道:“大王不欲统一天下么?奈何归休!”
正是:
坛坫方才休玉帛,疆场又复启兵戈。
欲知这两人为谁,待至下章节说明。
兵法有云:骄兵必败,龙且未胜而先心生骄傲轻敌之念,既非韩信的善谋,亦无不败之理?
楚霸王项羽以二十万兵众,委托诸将龙且,何故用人之不明?然楚霸王同其龙且一样:一个是有勇无谋的暴主,而龙且即是有勇无谋的莽将,同气相求,故有所失。
龙且之死,而楚霸王项羽亦将败亡,此徒劳勇之却无所益也。而武涉劝说韩信,原是各为其主,并不足为怪。但是蒯彻并非楚国之臣,何以教唆韩信去背叛汉王,而使之君臣互相猜疑,他日韩信在钟室之祸,焉知不是蒯彻导致的?又是谁导致的呢?是汉之遣使请和,得让项羽放归太公、吕后,虽由侯生之能辨善言,实出一时之徼幸,假使楚霸王项羽不允,加刃太公,则汉王刘邦虽然能得天下,终不免为无父之罪人而已,贪天幸以图功,君子所勿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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