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镇定”。挺好。至少现在,对着四面铁壁和那颗冰冷的红点,我连砸上一拳的力气和念头都懒得凝聚。
胃部一阵剧烈地搅动,冰凉的酸腐气猛地顶到喉咙。喉结重重滚动,将那阵干呕狠狠压回腹中深处。身体依然不受控制地微微哆嗦,像一台线路接触不良的老旧电机,抽搐着,痉挛着。心脏在左肋下跳得又快又重,鼓点般咚咚撞击着胸腔的壁垒,在这绝对静默的囚室里格外刺耳。
撞就撞吧。它总有停摆的时候。
门外送餐口冰冷的金属小门猛地被从外面拉开,哐当一声脆响,粗暴地撕裂了室内粘稠的死寂。一只戴着厚厚黄色橡胶手套的手伸了进来,没有任何迟疑或犹豫,像丢弃垃圾一样,将一个劣质的塑料托盘“哐啷”一声推掷在冰凉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托盘上孤零零地躺着两样东西:一块方方正正、毫无生气的灰褐色压缩能量块,像一块被风干的土砖;一袋同样透明、能看清里面浑浊液体的合成营养水袋。手迅速缩回,金属小门哐当一声再次紧闭。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拖沓,没有丝毫多余停留,像是完成了一道既定工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没动。胃里那片冰冷的波涛还在起伏汹涌。那点毫无诱惑力的合成饲料,看着就像隔夜的呕吐物残渣。
走廊里随即响起沉重、稳定、像是用精密仪器测量过的脚步声。王锐。他规律地踏过地面,如同机器人的精确移动,没有丝毫偏差地行经我封闭的牢门。
没有停顿。但那标志性的、毫无温度、如同播音腔般标准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铁门,冷冽地扎了进来:“指示:生理反应参数记录分析完成。状态波动稳定在预测区间内。持续执行‘静默观察’预案。”
声音平板无波,宣告完毕,脚步声也随之平稳远去,如同没来过。
弯腰,拖动冰冷的塑胶托盘。压缩能量块入手冰冷、坚硬,如同攥着一块刚从冻土里刨出的石头。撕开防潮包装纸粗糙的边缘,张嘴咬下一角。干燥、粗粝的粉末瞬间爆开在口腔里,每一颗细小的颗粒都像带着倒刺的砂砾,拼命刮擦着上颚和舌面。没有味道,只有塞满的粗糙感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土腥气。
我艰难地咀嚼着,用唾液勉强粘合,每一次下咽都像是在强行咽下混杂着沙子的混凝土块,喉咙被粗糙的物质摩擦得生疼。一口下去,嘴里残留的只有麻木的苦涩和烧灼感。胃里沉甸甸的,像坠入一块冰。
我机械地啃咬着那方难以下咽的土砖,目光空洞地抬起,落在墙角那颗恒定的红点上。它在永恒的黑暗中注视着。我的眼睛也无神地回望着它。狭小的囚牢里,只剩下牙齿碾碎干硬物的单调摩擦声,喉咙每一次艰难吞咽时拉动的气流撕扯声,还有大脑深处那永不落幕的粘稠刮擦与冰冷碎响交织成的毁灭性背景音。
“艹,还不如变成丧尸……”
喜欢丧尸围城之我是幸存者请大家收藏:()丧尸围城之我是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