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基握剑的手一紧。汉阳是齐国西境要塞,距此不过百里。汉军来得太快,太突然...
"不对。"他猛然醒悟,"曹子真主力在此,汉阳那边必是疑兵!"话未说完,一支鸣镝箭破空而来,钉在他耳畔的柱子上。箭尾绑着封信,墨迹被雨水晕开大半,仍能辨认出"三日期限"、"开城投降"等字眼。
司马靖才凑过来看时,凌基突然将他推开。一支弩箭擦着丞相的官帽飞过,钉入身后亲兵的咽喉。
"是连弩!"凌基拽着司马靖才蹲下,"魏军把霹雳车都运来了!"
城墙在震动。巨大的石块砸在女墙上,碎石飞溅。凌基抹去脸上的血,看到城外魏军阵中竖起十几架投石机,更远处还有冲车在组装。
"王爷看!"守将突然指向东南方。雨幕中,隐约可见一队骑兵正绕过魏军侧翼,玄甲上沾着泥水,却掩不住肩甲处的虎头纹——是司行兆的亲卫铁骑!
凌基立刻明白了司行兆的布局。定是早料到此劫,故意以自身为饵...
"开城门!"他高举虎符,"全军出击!接应铁骑!"
吊桥轰然落下时,凌基第一个冲了出去。雨水打在脸上如针刺般疼痛,他却感到久违的热血沸腾。青铜剑劈开雨幕,也劈开了一个汉国弩手的咽喉。
混战中,他看见司马靖才竟也持剑跟来,官袍被荆棘扯破也浑然不觉。更远处,司行兆的铁骑如尖刀般插入魏军侧翼,为首的年轻将领手持双戟,所过之处血浪翻涌。
"那是总督义子司破虏。"司马靖才喘着气说,"司行兆上月刚收的..."
凌基没听完就迎上一柄长矛。他侧身避过,剑锋顺着矛杆滑下,削断对方五指。惨叫声中,他瞥见魏军后阵突然骚动——又有支齐军从背后杀来,旗号竟是"青州"!
"是青州营!"守城士兵欢呼起来,"咱们的援军!"
雨不知何时小了。凌基站在尸堆上望去,汉军正在溃退。他弯腰捡起面汉军盾牌,汉国这次出兵,怕是倾巢而动...
"王爷!"司破虏浑身是血地跑来,"末将奉义父之命..."他递上个油布包,里面是司行兆的帅印和半块玉珏。
凌基接过时,发现玉珏内侧刻着细小的字:"汉联魏,欲分齐"。他猛地攥紧玉珏,看向司马靖才:"丞相,咱们该好好谈谈了。"
残阳如血,照在凌基满是雨水的脸上。他知道,这场雨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而齐国这艘大船,如今正由他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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