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虽然进去了,但她还年轻。
即使五年后出来,她也还有大把时间挥霍。
而她不一样。
如今她已经花甲之年,能活多久都还是未知数,若是万一真惹怒了他被送进去……想想她都心有余悸。
冷老夫人怯怯地说道,“知道了,我不会去惹他了。”
这会日子虽然穷,但好在儿子也会时不时给点零花钱,这生活也还算过得去。
虽心有不甘,但就像儿子说的,那个人她惹不起。
不仅仅是她,是他们家所有人都惹不起。
因此哪怕再觉得委屈,她亦是不敢去惹怒他。
闻声,冷建国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是母亲不去作死,他相信哪怕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她亦是不会做得太绝。
否则,当初母亲就不可能从警局安然无恙的离开。
冷老夫人枯瘦的手指死死揪住儿子的袖口,浑浊的泪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蜿蜒:"可你爸他要和我离婚啊......"
颤抖的尾音像被风吹散的线头,"建国,妈这把年纪要是离了婚,往后怎么见人?"
冷建国捏了捏眉心,台灯在母亲斑白的鬓角投下阴影。
这些年来父母间的龃龉像根倒刺,此刻终于扎得鲜血淋漓:"早和您说过多少次,爸那牛脾气您最清楚。"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望着母亲颤抖的肩膀,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攥住。
呜咽声突然爆发,母亲佝偻的脊背剧烈起伏,像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冷建国喉头发紧,宽慰道,"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