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建国喉头发紧,宽慰道,"别哭了。"
他轻轻拍着母亲单薄的后背,掌心触到凸起的肩胛骨,"我来想办法。"
这句话刚出口,母亲泛红的眼睛立刻亮起来,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真的有法子?"
冷建国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失望瞬间漫过母亲眼底,新一轮哭声又要决堤,他连忙按住母亲颤抖的手:"但我一定会尽全力。"
窗外的月光爬上他紧绷的下颌,"爸和若颜这趟旅游少说要好几天,等他回来气消了,我带着弟妹一起劝。不过这期间......"
他加重语气,"您千万别再说那些气话,不然......"
话没说完,母亲已经连连点头,苍老的手指胡乱抹着眼泪:"妈听你的,一定不惹事。"
冷建国望着母亲眼下浓重的青黑,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把最后一口白面馒头塞给他,自己就着咸菜喝稀粥的模样。
或许有些债,要用一辈子来还。
他知道父亲其实很不喜欢母亲的性格,在村里,几乎所有人都和母亲不交好,以至于父亲这么多年来也是独来独往得多。
他曾经听到过父亲劝说母亲改一改脾气,说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和气生财。
可母亲并不能听进去,反而和父亲发生了剧烈争吵。
久而久之,父亲也就懒得说了。
两人的关系也有了改变,只是母亲并没有发觉,以至于如今会闹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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