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崔尧起了个大早,在新城的抱怨声中,点燃烛火,将昨夜就准备好的官服套在了身上。
时间仓促,这套官服是在一日之内赶制而成,因此难免有些疏漏,毳冕上绣的五章纹多少显得有些似是而非。
因为崔尧没有时间让家里的绣娘量体裁衣,故而整体裁剪也是靠绣娘约莫着制作。
崔尧穿戴整齐之后才发现这官服未免太过合身,本该宽袍大袖的毳冕,穿在崔尧身上颇有几分武士服的意味,宽肩窄腰,略显风骚。
崔尧下蹲了几次,试探了一番,发觉并不影响行动,故而也没在意。
抄起金饰剑,熟稔的挽了个剑花后,大为满意,概因比照身量,寻常文官的金饰剑只二尺七寸,重一斤七两。
那玩意拿在崔尧手里和刺刀也差不多,崔尧嫌耍着不爽利,特意让家里的铁匠用弹簧钢,量身打制了一柄五斤四两的五尺长剑,虽是常规金饰剑的形制,可这妥妥的算是凶器了。
就这崔尧仍显不满意,非得让铁匠给了开了锋,言之凿凿的叫嚷道:“不开锋算什么剑?让某家提着钝剑还不如拿师父给的铁鞭呢,至少那玩意坠手,抡起来带劲。”
铁匠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小老儿年轻时也接过官老爷的饰剑定制,人家都是唯恐不轻,最好轻若无物!
这玩意是挂在腰带上的,弄这般沉,岂不是要把裤子扽下来?再说也没听说上朝的饰剑要开锋的啊?这劳什子不是什么兵刃,这是礼器!”
崔尧挥手表示无妨,示意自己有甲胄上配用的金丝腰缠,可不是那等弱鸡佩戴的玉饰腰带,断断是不是禁不住的。
至于开锋的问题,更是毫无必要,老子都户部尚书了,谁还能抽出小爷的宝剑检查不成?
于是,在这个清早,崔尧身着紧身户部尚书毳冕,腰缠武士带,坠着五斤多重的宝剑,朝着太极宫扬长而去。
刚过了大街,就在鸿胪寺门口碰上了他的前任---高履行。
“哟,高大人,怎么还上朝呢?不是挂印辞官了吗?”
高履行正准备打招呼就被崔尧噎住了,顿时闭上了嘴,顺带翻起了白眼。
“怎么?是衙门里还有东西忘了拿吗?没关系,等某家上了值,会收拢好,着人送到府上的。”
高履行叹道:“我发现你与陛下一般,简直是不谙世事啊。”
“诶诶,怎么说话呢?怎么能拿某家与陛下比呢?这不是侮辱某家吗!”